第 2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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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3 章
尹氏口裏說好，心中卻思忖著：這老道長莫非目力不濟，竟說西夢顏的命格為上，而西夢月次之，這太荒謬了，斷不可能的。
根據簽文理解，應是自己女兒氣運更好啊，搞錯了，必定是道長年老昏花，每日為眾多信眾解簽，精力難免不濟，亦屬常情。
尹氏又自責沒有當場提出質疑，回想起來，自己是被那肅穆的室內氣氛所震懾，不敢造次質疑，又兼對老道長懷了幾分敬畏，不敢當面反駁，以至於如今後悔不疊，但是經過自己的揣度，確信道長所言必有誤，恰好說反了。
這麽想來，尹氏心情舒暢了好多，也怪自己為什麽要把西夢顏的下下簽帶著一塊算，當時想的是二者放在一起有個比較，更能襯托出自己女兒的簽好，可是這個掃把星轉世，不僅自己是命數不好，還招災招禍，真是不能和她沾染上一點關系，以後還是保持距離得好。
尹氏母女上山中途，驟雨忽至，雲霧繚繞於山巒之間，因這次二人選擇的是鋪設好的大道，道路都是用青石板鋪就的，即使逢上降雨，地面也清爽不泥濘，不會染臟裙裾與鞋襪，二人對這次道路選擇很滿意。
只是西夢顏也有說對的地方，便是走大道雖然路面幹凈寬敞，但登山的人也多，且曲折彎繞，不如林間小路走捷徑，所以，登山就需頗費些時間。
西夢月停駐腳步，揉著酸痛的小腿肚子，向尹氏抱怨道：“母親，你可知什麽話最虛假嗎？”
尹氏：“什麽話啊？”
“當咱們問下山的路人，還有多久才能攀至山頂時，他們皆答：‘不遠了，快到了。’可真相卻是，還差得遠呢。”
西夢月停下來休息片刻，丫頭們忙上前為她揉捏全身酸痛處，以紓解疲累。
千辛萬苦，終於攀登到了頂峰，風景是真得好，極目遠眺山谷之間，經過昨夜風雨的洗禮，風雨蘭盡情綻放，仙氣繚繞，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。
西夢月慨嘆道：“風景如此秀美，果然名不虛傳，但是，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大費體力啊，感覺雙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，這一定是我最後一次登如此高的山了。”
此時，對面山峰上的雲海書苑，在雲霧繚繞中若隱若現。
譽王與薛毅此時正在雲海書苑，他們此行的目的，一是拜會李學正，二是看看有沒有優秀的學子可以納入自方陣營。
遠眺百聖山的秀美景色，譽王有感而發：“置身於如此仙境中讀書，太愜意了，我這個閑散王爺，若在此閑雲野鶴也不錯。”
“王爺若選擇此道，在下自當相隨。” 薛毅恭敬施禮道。
譽王挑眉，“那我要是看破紅塵，選擇出家呢？”
薛毅略無遲疑，“在下也隨您一起出家。”
言罷，薛毅頓感譽王的這句問話似乎在哪兒聽過，思慮片刻，終於想起來了，想起了敬遠侯府千金那句“我這次是跳崖，公子可願一起？”
此刻想來，薛毅仍覺她幼稚的舉動好笑，嘴角不免微翹。
譽王用半合的扇面，輕敲薛毅的頭，“你啊你，國公爺就你這一個傳宗接代的獨苗，你舍得令鎮南國公府無嗣，那我豈不是罪過了，再說，你舍得預選的正妻與妾室？你母親不是都列好名冊，就等你回去選了？”
“反正都聽王爺您的，您讓我娶誰，我便娶誰，您讓我納誰，我便納誰。”薛毅較真。
譽王指著薛毅，氣笑：“你倒是答應得爽快，若有心儀之女子，盡可隨心選擇，你的本意，本王自會先考慮在內，不必過於顧忌。”
此時，書生們推開窗，望向窗外，山谷中風雨蘭仙氣綻放，桃花落紅如雨，只見對面雲霧繚繞的山峰之巔上，花阡陌，佇立一佳人，霞光萬道，映照在她身上，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，她靜靜地站在山峰之巔，婷婷玉姿，宛若一朵盛開的白蓮，傲然獨立於世間萬物之中。
書生們放下書卷，競相趴在窗臺眺望，陶醉其中，一時間課堂嘈雜，書桌淩亂，窗外花瓣如雨紛飛，而情竇初開的少年們，心砰砰跳得厲害。
“畫下來了嗎？”有書生開始鋪紙潑墨，想要將對面山峰上的佳人的倩影繪於紙上，以作永久珍藏。
譽王與薛毅隨眾人的視線望去，只見對面山峰上，佇立一位仿佛從錦畫中走出的仙子，風起時，青絲飄舞，霓裳翻飛，於蒼穹之下，驚艷成畫。
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顆星，照亮了整個銀河，也照亮了所有觀者的心，她似乎與世無爭，靜靜地佇立在那裏，盡情沐浴著天地間的寧靜和美好。
“我瞧著那美人，頗像杭州城裏醉香樓的頭牌藍蝶姑娘。”一書生道。
譽王聞言皺眉，遂命侍衛擡一頂小轎，將美人接過來，一辨虛實。
薛毅急忙攔住：“王爺見過藍蝶姑娘？依在下看倒不是。”
譽王淡淡道：“何止是見過。”又仔細遠望，“容貌瞧不真切，不過這身姿卻極為相似，對了，你何以篤定不是？莫非你與藍蝶相識？或是你識得對面那位美人？”
“我與那藍蝶姑娘未曾相識，倒是私下曾與對面那美人有過幾次邂逅，她便是敬遠侯府的千金。”薛毅如是說。
譽王面露詫異：“哦？已私下見過幾面？你隨本王從南疆遠道而來，而她則從宮城隨敬遠侯來此祭祖探親，你們二人便如此有緣，真是緣分天定，日後定會傳為一段佳話。”
“敬遠侯府家的千金，如此看來果然標致，怎麽樣？本王為你挑選的正妻人選還稱意吧？”譽王得意道。
薛毅還是那句：“一切尊聽王爺的。”
譽王白了他一眼，“又來了，都聽本王的是吧？你有這麽聽話嗎？那本王有意納她為側妃，你可願意想讓？”
薛毅：“這個不行。”語氣堅定，不容商量。
“且慢，你手腕上的紅繩，是你上山時途徑月老殿請的嗎？還有嗎？也給本王一根。”譽王緊握住薛毅的手腕道。
薛毅收回手，“只此一根，王爺若是喜愛，在下再去請一根。”
譽王略顯失望，揮揮手：“罷了，罷了，談正事要緊。”
“敬遠侯以回鄉祭祖為借口，攜家帶口來到這江南小鎮，還興師動眾地派出莊丁，去找逃跑去追戲班的女兒，一時間吸引了諸多註目，他既已涉足這混水，其心中必有了籌謀。”譽王道，“你昨日前去拜訪敬遠侯，他自是能明白本王的心意。”
這邊山峰，西夢月與尹氏剛登上峰頂主殿前廣場，正欲休息，忽聽得旁人紛紛稱讚：“快看啊，那位姑娘真美，像九天仙女下凡。”
二人循聲望去，發現眾人所稱讚的，竟是佇立在山峰之巔的西夢顏，其婷婷玉姿，吸引了萬千霞光。
西夢月心生嫉妒：“有什麽美的？怎麽就像仙女了？”
遂心生一計，她故意向西夢顏大聲喊道：“姐姐，你不要想不開啊，不就是抽中了下下簽嗎，命格本是天意難為，你何必糾結其中，煩惱自身啊？”
周圍人聽進耳中，又紛紛議論：“可惜了這美人，氣運是天意，人力難為的，可惜空有一副好的皮囊，但是個沒有福氣的。”
西夢顏像是沒有聽到西夢月的呼聲，並沒有理會她，轉身徑直向主殿走去，尹氏與西夢月隨後，私語竊笑：“大姑娘是不是腦子受刺激了？舉止間顯得如此異常。”
西夢月要去殿前香爐處燒香，為表虔誠，尹氏為她請了三支大的香。
“這是想要許多大的願望啊？”西夢顏見狀，頗為感慨。
見西夢月將三支香依次插入香爐，香煙繚繞，伴隨著微風輕輕飄散，她低聲祈願。
此時，天邊湧來一片烏雲，隨之，細雨如絲般飄落。
丫頭忙撐開傘，為西夢月舉著傘，待祈禱完。
西夢顏只覺清涼的雨水，沿著自己的臉頰滑落，便不打算燒香了，先去大殿廊檐下的臺階上，擇了一處幹燥的空位坐下休息，避雨觀雨景。
她看著西夢月冒雨進香的樣子，心想：“願前燒高香，還不如平素廣積德、多行善，更顯真誠和有用。”
待西夢月許完願，又跟隨尹氏去殿後的古銀杏樹上，將祈福牌都掛好了，待二人再回到主殿前的時候，見西夢顏仍在殿前的臺階上坐著，遂問道：“姐姐為何不進香許願？”
西夢顏淡然一笑：“登山勞頓，我現在只想在這休息片刻，躲會兒雨。”
“姐姐就為了休息？都來主殿了，不去許個願？是休息重要還是許願重要？”西夢月不忘揶揄。
“姐姐方才在月老殿求了支下下簽，是不是因這個緣由，便不敢再求願了？許個消災避禍的願也好啊？你不是常年頻繁來此道觀燒香祈福地嗎？”西夢月一副關心她的樣子建議道。
“是妹妹多慮了呀。”西夢顏也回以驚訝的表情，“我沒有進香請願，是因為，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呀，我想在此休息片刻，天尊垂憐，滿足了我的願望，僅此而已，我很滿足。”
恰在此時，值殿道長擊磬一聲，西夢顏應聲起身，徑直步入大殿內，跪在蒲團上，對著天尊神像恭敬三磕頭。
西夢月已目瞪口呆，對尹氏輕聲道：“不能用常理揣測她的念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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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簽文理解，應是自己女兒氣運更好啊，搞錯了，必定是道長年老昏花，每日為眾多信眾解簽，精力難免不濟，亦屬常情。
尹氏又自責沒有當場提出質疑，回想起來，自己是被那肅穆的室內氣氛所震懾，不敢造次質疑，又兼對老道長懷了幾分敬畏，不敢當面反駁，以至於如今後悔不疊，但是經過自己的揣度，確信道長所言必有誤，恰好說反了。
這麽想來，尹氏心情舒暢了好多，也怪自己為什麽要把西夢顏的下下簽帶著一塊算，當時想的是二者放在一起有個比較，更能襯托出自己女兒的簽好，可是這個掃把星轉世，不僅自己是命數不好，還招災招禍，真是不能和她沾染上一點關系，以後還是保持距離得好。
尹氏母女上山中途，驟雨忽至，雲霧繚繞於山巒之間，因這次二人選擇的是鋪設好的大道，道路都是用青石板鋪就的，即使逢上降雨，地面也清爽不泥濘，不會染臟裙裾與鞋襪，二人對這次道路選擇很滿意。
只是西夢顏也有說對的地方，便是走大道雖然路面幹凈寬敞，但登山的人也多，且曲折彎繞，不如林間小路走捷徑，所以，登山就需頗費些時間。
西夢月停駐腳步，揉著酸痛的小腿肚子，向尹氏抱怨道：“母親，你可知什麽話最虛假嗎？”
尹氏：“什麽話啊？”
“當咱們問下山的路人，還有多久才能攀至山頂時，他們皆答：‘不遠了，快到了。’可真相卻是，還差得遠呢。”
西夢月停下來休息片刻，丫頭們忙上前為她揉捏全身酸痛處，以紓解疲累。
千辛萬苦，終於攀登到了頂峰，風景是真得好，極目遠眺山谷之間，經過昨夜風雨的洗禮，風雨蘭盡情綻放，仙氣繚繞，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。
西夢月慨嘆道：“風景如此秀美，果然名不虛傳，但是，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大費體力啊，感覺雙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，這一定是我最後一次登如此高的山了。”
此時，對面山峰上的雲海書苑，在雲霧繚繞中若隱若現。
譽王與薛毅此時正在雲海書苑，他們此行的目的，一是拜會李學正，二是看看有沒有優秀的學子可以納入自方陣營。
遠眺百聖山的秀美景色，譽王有感而發：“置身於如此仙境中讀書，太愜意了，我這個閑散王爺，若在此閑雲野鶴也不錯。”
“王爺若選擇此道，在下自當相隨。” 薛毅恭敬施禮道。
譽王挑眉，“那我要是看破紅塵，選擇出家呢？”
薛毅略無遲疑，“在下也隨您一起出家。”
言罷，薛毅頓感譽王的這句問話似乎在哪兒聽過，思慮片刻，終於想起來了，想起了敬遠侯府千金那句“我這次是跳崖，公子可願一起？”
此刻想來，薛毅仍覺她幼稚的舉動好笑，嘴角不免微翹。
譽王用半合的扇面，輕敲薛毅的頭，“你啊你，國公爺就你這一個傳宗接代的獨苗，你舍得令鎮南國公府無嗣，那我豈不是罪過了，再說，你舍得預選的正妻與妾室？你母親不是都列好名冊，就等你回去選了？”
“反正都聽王爺您的，您讓我娶誰，我便娶誰，您讓我納誰，我便納誰。”薛毅較真。
譽王指著薛毅，氣笑：“你倒是答應得爽快，若有心儀之女子，盡可隨心選擇，你的本意，本王自會先考慮在內，不必過於顧忌。”
此時，書生們推開窗，望向窗外，山谷中風雨蘭仙氣綻放，桃花落紅如雨，只見對面雲霧繚繞的山峰之巔上，花阡陌，佇立一佳人，霞光萬道，映照在她身上，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，她靜靜地站在山峰之巔，婷婷玉姿，宛若一朵盛開的白蓮，傲然獨立於世間萬物之中。
書生們放下書卷，競相趴在窗臺眺望，陶醉其中，一時間課堂嘈雜，書桌淩亂，窗外花瓣如雨紛飛，而情竇初開的少年們，心砰砰跳得厲害。
“畫下來了嗎？”有書生開始鋪紙潑墨，想要將對面山峰上的佳人的倩影繪於紙上，以作永久珍藏。
譽王與薛毅隨眾人的視線望去，只見對面山峰上，佇立一位仿佛從錦畫中走出的仙子，風起時，青絲飄舞，霓裳翻飛，於蒼穹之下，驚艷成畫。
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顆星，照亮了整個銀河，也照亮了所有觀者的心，她似乎與世無爭，靜靜地佇立在那裏，盡情沐浴著天地間的寧靜和美好。
“我瞧著那美人，頗像杭州城裏醉香樓的頭牌藍蝶姑娘。”一書生道。
譽王聞言皺眉，遂命侍衛擡一頂小轎，將美人接過來，一辨虛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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譽王淡淡道：“何止是見過。”又仔細遠望，“容貌瞧不真切，不過這身姿卻極為相似，對了，你何以篤定不是？莫非你與藍蝶相識？或是你識得對面那位美人？”
“我與那藍蝶姑娘未曾相識，倒是私下曾與對面那美人有過幾次邂逅，她便是敬遠侯府的千金。”薛毅如是說。
譽王面露詫異：“哦？已私下見過幾面？你隨本王從南疆遠道而來，而她則從宮城隨敬遠侯來此祭祖探親，你們二人便如此有緣，真是緣分天定，日後定會傳為一段佳話。”
“敬遠侯府家的千金，如此看來果然標致，怎麽樣？本王為你挑選的正妻人選還稱意吧？”譽王得意道。
薛毅還是那句：“一切尊聽王爺的。”
譽王白了他一眼，“又來了，都聽本王的是吧？你有這麽聽話嗎？那本王有意納她為側妃，你可願意想讓？”
薛毅：“這個不行。”語氣堅定，不容商量。
“且慢，你手腕上的紅繩，是你上山時途徑月老殿請的嗎？還有嗎？也給本王一根。”譽王緊握住薛毅的手腕道。
薛毅收回手，“只此一根，王爺若是喜愛，在下再去請一根。”
譽王略顯失望，揮揮手：“罷了，罷了，談正事要緊。”
“敬遠侯以回鄉祭祖為借口，攜家帶口來到這江南小鎮，還興師動眾地派出莊丁，去找逃跑去追戲班的女兒，一時間吸引了諸多註目，他既已涉足這混水，其心中必有了籌謀。”譽王道，“你昨日前去拜訪敬遠侯，他自是能明白本王的心意。”
這邊山峰，西夢月與尹氏剛登上峰頂主殿前廣場，正欲休息，忽聽得旁人紛紛稱讚：“快看啊，那位姑娘真美，像九天仙女下凡。”
二人循聲望去，發現眾人所稱讚的，竟是佇立在山峰之巔的西夢顏，其婷婷玉姿，吸引了萬千霞光。
西夢月心生嫉妒：“有什麽美的？怎麽就像仙女了？”
遂心生一計，她故意向西夢顏大聲喊道：“姐姐，你不要想不開啊，不就是抽中了下下簽嗎，命格本是天意難為，你何必糾結其中，煩惱自身啊？”
周圍人聽進耳中，又紛紛議論：“可惜了這美人，氣運是天意，人力難為的，可惜空有一副好的皮囊，但是個沒有福氣的。”
西夢顏像是沒有聽到西夢月的呼聲，並沒有理會她，轉身徑直向主殿走去，尹氏與西夢月隨後，私語竊笑：“大姑娘是不是腦子受刺激了？舉止間顯得如此異常。”
西夢月要去殿前香爐處燒香，為表虔誠，尹氏為她請了三支大的香。
“這是想要許多大的願望啊？”西夢顏見狀，頗為感慨。
見西夢月將三支香依次插入香爐，香煙繚繞，伴隨著微風輕輕飄散，她低聲祈願。
此時，天邊湧來一片烏雲，隨之，細雨如絲般飄落。
丫頭忙撐開傘，為西夢月舉著傘，待祈禱完。
西夢顏只覺清涼的雨水，沿著自己的臉頰滑落，便不打算燒香了，先去大殿廊檐下的臺階上，擇了一處幹燥的空位坐下休息，避雨觀雨景。
她看著西夢月冒雨進香的樣子，心想：“願前燒高香，還不如平素廣積德、多行善，更顯真誠和有用。”
待西夢月許完願，又跟隨尹氏去殿後的古銀杏樹上，將祈福牌都掛好了，待二人再回到主殿前的時候，見西夢顏仍在殿前的臺階上坐著，遂問道：“姐姐為何不進香許願？”
西夢顏淡然一笑：“登山勞頓，我現在只想在這休息片刻，躲會兒雨。”
“姐姐就為了休息？都來主殿了，不去許個願？是休息重要還是許願重要？”西夢月不忘揶揄。
“姐姐方才在月老殿求了支下下簽，是不是因這個緣由，便不敢再求願了？許個消災避禍的願也好啊？你不是常年頻繁來此道觀燒香祈福地嗎？”西夢月一副關心她的樣子建議道。
“是妹妹多慮了呀。”西夢顏也回以驚訝的表情，“我沒有進香請願，是因為，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呀，我想在此休息片刻，天尊垂憐，滿足了我的願望，僅此而已，我很滿足。”
恰在此時，值殿道長擊磬一聲，西夢顏應聲起身，徑直步入大殿內，跪在蒲團上，對著天尊神像恭敬三磕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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